離卦卦象

接著上一篇 易經(jīng)詳解第67篇—離卦代表文明，沒有文明，人和其他動物沒有差別 的內(nèi)容，來看離卦的爻辭。

離卦下卦是從開始到極盛的過程，上卦是從災(zāi)難到重建的過程；下卦是“明兩作”的第一個階段，上卦是第二個階段。初爻代表日出，二爻是日中，到第三爻，夕陽西斜了。第四爻突然滅亡，如果到這一爻之后沒了，未來堪憂，不用擔心，四爻后面還有第五爻和第六爻。離卦的后兩爻是痛定思痛之后的重建，終于，在上爻完成了“繼明”和“明兩作”的第二個階段。

初九：履錯，然敬之，無咎。

象曰：履錯之敬，以辟[bì]咎也。

六十四卦爻辭里所有的“履”，都是履卦的概念。履的要義是腳踏實地，因為履，本來就是這樣的。鞋子作為人穿在腳上的一個工具，沒法離開地，得踏著實地才能前行。地為本履為具人為體，三者的交互，就叫“行”，看到履，得想到行，履和行是一體的，這是履的本質(zhì)，叫履行。

履霜堅冰至

回顧一下，履的概念最早出現(xiàn)是在坤卦里。坤卦初爻：“履霜堅冰至”。一個人知道即將到來的危機，要么躲開要么提前做好準備。“履霜堅冰至”，是由秋入冬的過程，顯然躲不開。那怎么辦？躲不開的冬眠，躲得開的儲物，前者是動物，后者是人，都是做準備，沒有高下的分別，都是履、履行。

“錯”這個字的含義比較多。首先指“錯處”，這個看爻辭的斷句就能理解了：“履錯，然敬之，無咎”。走錯路了，然而、但是，知道敬畏，敬畏什么呢？現(xiàn)在可是在離卦陽光普照的環(huán)境里，一切藏污納垢的東西都是能被照見現(xiàn)出原形的，得敬畏、守貞，如有不貞，及時修正。像履卦的初九爻一樣，“素履”就可以“往無咎（無咎）”，“無咎”是以不履錯為前提的。這是初九爻的第一個意思。

第二，“履錯然，敬之，無咎。”離卦得腳踏實地以履為根基一代代傳承和締造，才能恢復彖傳講的“重明”。“錯”，當網(wǎng)狀結(jié)構(gòu)的縱橫交錯理解，意思是身在網(wǎng)格，心存大局，小我是大我的前提。“履錯然”，是履的過程中錯落有致井然有序前后上下都兼顧到的意思，離卦是個網(wǎng)，作為初爻，剛開始就有這種思維，這是先天的認知優(yōu)勢。有些事別人不講出來，自己是不知道的。初九爻在初始階段，就明白了離卦網(wǎng)狀結(jié)構(gòu)的本質(zhì)。明白之后再“敬之”，就可以“無咎”。“錯然”，也指前面有很多分岔路口，到底要走哪條路，很考驗人，走對了就到了第二爻的“黃離，元吉”，走錯了，這一爻爻變是火山旅卦，漂泊不定，居無定所。

不急不躁

離卦在剛開始的時候不要急，也不要怕慢。不止離卦，任何時候都是這樣，選擇比努力重要。現(xiàn)代有句流傳很廣的話，叫“人生任何時候都可以重新開始”，這句話本身沒錯，可如果能不到“重新開始”的地步，豈不是更好。一旦需要重新開始，往往意味著之前的努力白費了，那種因困局而被迫改變的局面，是很折磨人的，這還是其次，最貴的是耗去的時間成本。所以人活得久很重要，一旦錯了，還有時間可以補救。掌握不急不燥的秘訣在“敬之”，需卦九三爻的小象也講了這個秘訣，叫“敬慎不敗”，現(xiàn)在這四個字當成語用了。

初九爻屬于文明的開創(chuàng)初期，這個時期不走錯很重要，一旦初爻錯了，后面的基礎(chǔ)都不存在。小象說：“履錯之敬，以辟咎也。”“辟”，通避開的避，也有排除的意思。“敬之”是為了避開、排除咎，換句話說，“不敬之”，就“有咎”了。這點需要特別注意，學易經(jīng)不要死板，看到卦爻辭有個吉或者無咎就很高興，看到有兇或悔吝就很緊張，都是有條件的。順著無咎指引的方法做，才能真無咎；看到兇也不要害怕，不做致兇的事，使兇的條件不成立，就不會有兇。這是易經(jīng)趨吉避兇的最大功用。吉是遵守規(guī)律，兇是違背規(guī)律。無咎，用《系辭傳》的說法，叫“善補過也”，它是指有錯及時改正后的“沒毛病”，不是一開始就沒問題。

離卦初爻，能不能敬之、能不能不履錯，是有沒有咎的關(guān)鍵。

六二：黃離，元吉。

象曰：黃離元吉，得中道也。

初爻做對了，就有了六二的局面。“黃”是黃色、為中間色，象征中道和包容性，古代皇帝的龍袍，是黃色的，中國人也叫黃種人。《論語》里有段孔子和他的學生岑參[cén shēn]的對話記載，體現(xiàn)的也是中道：

子曰：“參乎，吾道一以貫之。”曾子曰：“唯。”子出，門人問曰：“何謂也？”曾子曰：“夫子之道，忠恕而已矣。”

忠恕之道

孔子用“忠恕”來概括他的道。“忠”不是愚忠，“盡心之謂忠”。“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，就叫“恕”。

“離”象征太陽，最舒適的太陽光呈黃色，不熱不冷，那個就叫“黃離”，“元”指太陽散發(fā)出來的能量，當然“吉”。六二爻的意境，是春天金黃色的太陽高掛天空滋養(yǎng)萬物的一副畫面，看著好像很熱，實際“剛中有柔”，那個光熱并不會傷人，是很溫暖的。萬物沐浴在陽光下，欣欣向榮、生機勃勃。

春日暖陽

彖傳講的“柔麗乎中正”，就是指六二爻。不能“剛麗乎中正”，剛就過了，夏天的當空烈日能曬死人，柔不一樣，柔提供的麗，可以均衡地、慢慢地被吸收，不會造成傷害。離卦六二跟坤卦六五很像，坤卦六五爻爻辭：“黃裳，元吉。”小象：“黃裳元吉，文在中也。”坤卦六五是“圣人垂衣裳而天下治”的智慧，相關(guān)的解讀，可以參考這里：易經(jīng)詳解第11篇—坤卦講“履霜堅冰至”，這是見微知著的大智慧

小象說：“黃離元吉，得中道也。”六二陰居陰位，又中又正，當然“得中道”。這一爻的變卦也很好，是火天大有卦。六二爻是離卦的全盛期。

九三：日昃[zè]之離，不鼓缶[fǒu]而歌，則大耋[dié]之嗟[jiē]，兇。

象曰：日昃[zè]之離，何可久也。

日昃之離

“日昃”是個專用名詞，指太陽偏西。“日昃之離”，意思很清楚，代表太陽快落山了。六二是全卦的頂峰，日中則昃、月滿則虧、水滿則溢，任何事物在到達頂峰的那一刻就意味著衰落的開始，這是自然規(guī)律。搞清楚這一點，就能明白九三爻為什么是“日昃之離”了。

“不鼓缶而歌，則大耋之嗟，兇。”爻辭以“兇”結(jié)尾，兇的原因是“不鼓缶而歌”，換言之，“鼓缶而歌”就不會有兇。“缶”是一種樂器，“鼓缶而歌”是邊打拍子邊唱歌的意思。

鼓盆而歌

在《莊子·至樂》篇里有個著名的故事，跟這里很契合，原文比較長就不引用了，講下大概意思。莊子的妻子去世，他的老朋友惠施前往吊唁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莊子一邊敲打著瓦缶一邊唱著歌（鼓盆而歌），看到這幅畫面老友忍不住就批評莊子了，你這像話嗎？妻子過世，你不傷心就算了，居然還嗨起來了，不覺得過分嗎！莊子說：怎么會不傷心呢，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傷心。但仔細一想，在她出生之前，是沒有生命的，本來就沒有形體，現(xiàn)在她死了，只不過是回歸到了生命之前的本來面目，就像四季運行一樣，當下的季節(jié)過了就了是過了，經(jīng)過循環(huán)還可以獲得新生。她現(xiàn)在靜靜地寢臥在天地之間，如果我還在那哭哭啼啼，這是不通天命啊！想到這，我就停止了悲傷、停止了哭泣。

莊子的這種境界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。妻子去世就是“日昃之離”，他“鼓缶而歌”，坦然接受這個結(jié)果，自然不會有“兇”。“鼓缶而歌”，是面對人生逆境不戀棧，活在當下的智慧。

“日昃之離，不鼓缶而歌，則大耋之嗟，兇。”“則”是連詞，起連接、轉(zhuǎn)折和強調(diào)作用。“耋”指七八十歲的年紀，“大耋”泛指老年人。“嗟”表示嘆息。這句話合起來的大致意思是，碰到不可逆轉(zhuǎn)的事情，得坦然面對，不要搞“凄凄慘慘戚戚”那一套，規(guī)則不會因為你的凄戚、悲愴而做任何改變。非要鉆到牛角尖里去，像老人一樣整天唉聲嘆氣自己命不久矣是沒有意義的，人生也會變得苦不堪言。莊子的表達叫：“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，德之至也。”

曹操有首詩叫《龜雖壽》。這首詩的意境跟離卦九三爻也特別像。

神龜雖壽，猶有竟時；騰蛇乘霧，終為土灰。老驥伏櫪，志在千里；烈士暮年，壯心不已。盈縮之期，不但在天；養(yǎng)怡之福，可得永年。幸甚至哉，歌以詠志。

《龜雖壽》

第一句是對自然之力的感慨。活了五千年的龜，叫神龜。活了一千年的蛇，叫騰蛇。這兩種動物再高壽，也會幻滅。

第二句：“老驥伏櫪，志在千里；烈士暮年，壯心不已。”這句話我們現(xiàn)在是當勵志語來用的，用錯了，這是斷章取義，人曹操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。結(jié)合第一句話，表達的是面對人生暮年的那種悲壯、悲涼、悲愴、和無力感，他只是表達這種遺憾，并沒有沉浸其中。實際上老驥伏櫪再怎么志在千里也跑不了千里了，烈士暮年再怎么壯心不已，也很難實現(xiàn)。

第三句：“盈縮之期，不但在天；養(yǎng)怡之福，可得永年。”才是面對人生暮年的正確態(tài)度，跟莊子的“鼓盆而歌”有異曲同工之妙。“永年”是長壽的意思，曹操接受了這個現(xiàn)實，認為人的壽命長短，除了由上天決定之外，還可以通過頤養(yǎng)來益壽延年，獲得長壽，沒有死磕老驥的千里志向和烈士的暮年壯心了，重的是養(yǎng)生和安享晚年。

最后一句：“幸甚至哉，歌以詠志。”是感慨自己很幸運，明白了這個道理，用這詩歌來表達自己的認知。

《朱元璋》影視劇形象

人跟人之間可以競爭，人跟規(guī)則是沒辦法競爭的。在胡軍版的《朱元璋》電視劇里有個鏡頭，我們的明太祖趟在龍椅上曬太陽，不知不覺太陽快下山，他覺得冷，叫太監(jiān)去傳旨意，命太陽站下。當然不可能站下了。那個鏡頭把“烈士暮年”的那種心境表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

小象說：“日昃之離，何可久也。”太陽升起和落下，這是自然現(xiàn)象，太陽已經(jīng)快落山了，距離完全落幕還會有多久呢？先定死后定生，當真正面臨這種暮年老態(tài)的時候，有沒有智慧坦然應(yīng)對，能不能“老得很漂亮”，很考驗人。再說，太陽落下還會升起，是可以延續(xù)的，落下只是再升起需要經(jīng)歷的過程。

九四：突如其來如，焚如，死如，棄如。

象曰：突如其來如，無所容也。

九四爻辭沒有兇，卻是六十四卦里最著名的兇爻，可能作爻辭的人，覺得“兇”不足以形容這個慘況吧，干脆就不寫了，留給后人自己想象去。爻辭里凡是帶“若”、“如”、“或”的，都充滿了不確定性。爻辭一口氣用了五個如。“突如其來如”，成語“突如其來”的出處就是這。“如”，是像那個樣子。“突如”，突然出現(xiàn)狀況了，“其來如”，“其”代表前面的“突如”，這個突發(fā)狀況來了，來了之后是什么樣子，產(chǎn)生了什么后果呢？“焚如，死如，棄如。”慘。世界末日的景象。

焚如

離卦的取象除了取自太陽也取自火，“焚如”，就像隕石撞地球或者天火墜地，所到之處，全部摧毀焚燒得一干二凈。并且別忘了，離卦是網(wǎng)狀結(jié)構(gòu)的網(wǎng)罟之象，一個地方爆發(fā)，控制不住就會像電腦病毒一樣全域散播。“死如”，顯然殺傷面很廣，失控了。“棄如”，焚掉的、死掉的，都遺棄在那，沒人管。恐龍滅絕，遭遇的就是九四爻、可能是行星撞地球也可能是全球范圍內(nèi)的火山大噴發(fā)。

南懷瑾先生有個觀點，他認為八卦這個體系，不是現(xiàn)代人研究出來的，是上一個文明遺留下來的智慧。這個說法當然沒辦法考證。真的有上一個文明嗎？就個人來說，我相信有，否則很多東西沒辦法解釋。比如《山海經(jīng)》這本書，研究它的人非常多，就發(fā)現(xiàn)里邊描繪的山也好動物也好，在世界各地都能找到原型，以我們現(xiàn)在概念認知里的古人形象來說，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呢？金字塔是怎么建造的？秦始皇陵是怎么建造的？這個世界有太多現(xiàn)代科學沒辦法解釋的謎團。而現(xiàn)代科學的興起，并沒有多少年，基于現(xiàn)代科學構(gòu)建的認知，能解決的問題很有限。地球經(jīng)歷過幾次冰河世紀，怎么就確定那個時期沒有文明呢？確定不了，當然，目前為止也證實不了。這也是最有意思的地方，這樣也留下了足夠的空間，可以供人們“百家爭鳴”。

突如其來如

小象說：“突如其來如，無所容也。”面對九四爻這種突如其來的災(zāi)難，無處容身。它就是有隕石來襲，不巧被九四碰到了，身在其中的個體沒地方躲去。離卦談的不是小我，是整個文明延續(xù)的問題。不用擔心，小我就像莊子的妻子，是可以循環(huán)的。大我就像地球，地球經(jīng)歷多少次危機了，現(xiàn)在不還好好的么。

六五：出涕沱[tuó]若，戚嗟若，吉。

象曰：六五之吉，離王公也。

恐龍滅絕了，同時期的蜥蜴、大鯢、鱟[hòu]等生物活了下來。在突如其來的大災(zāi)難后，總有一些幸免于難的，這跟九四爻并不沖突。六五是君位，達到災(zāi)區(qū)后看到這幅慘況涕淚橫流，“沱”是雨下得很大的意思，眼淚鼻涕像下大雨一樣止不住。爻辭的描寫當然有些夸張，夸張是一種修辭手法，不用較真。然后“戚嗟若”，“戚嗟”，是哀傷和嘆息的意思，傷心過后很感慨，這樣“吉”。

抱團取暖休戚與共

“出涕沱若，戚嗟若”，是一種洗滌效應(yīng)，悲情發(fā)泄之后還得反思、還得做事、還得“繼明照四方”。面對活下來的人，要想辦法讓文明延續(xù)下去，這是六五的責任。“出涕沱若，戚嗟若”為什么會“吉”？大難之后大家突然覺得親近了許多，平常計較的、爭論的，在這種災(zāi)難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。六五一通哭泣、一通感慨，所有人感同身受，大伙抱團取暖休戚與共聯(lián)合起來了。任何一種現(xiàn)象，都是一體兩面的，天災(zāi)人禍也有正面意義。六五的痛哭流涕，如同一次洗禮，清除了所有恩怨隔閡，然后登高一呼，大家擦干眼淚跟著他繼續(xù)前行。

六五跟九三同樣是悲，一個兇一個吉，差別在哪呢？九三“大耋之嗟”是典型的小悲，悲的是個人命運。六五爻是大悲，大悲才有示范效應(yīng)、才能感動眾人。這個地方跟觀卦也比較像，觀卦六三爻“觀我生，進退”，觀的是小我；九五爻“觀我生，君子無咎”，觀的是大我。

小象說：“六五之吉，離王公也。”“離”是附麗、附著。“王公”指六五，也有說指上九爻的，這個說法不太通，上九是六五“王用出征”用的那個人。另外，卦爻辭里的王公，基本都是雙關(guān)語，王也指王道、公也指天下為公。災(zāi)難之后大家附麗團結(jié)在六五周圍，六五行王道、以天下為公，全民出動，鏟除病灶，重建文明。通過六五這個核心的節(jié)點，把離卦的網(wǎng)罟再次聯(lián)合、聯(lián)結(jié)起來了。

上九：王用出征，有嘉折首，獲其匪丑，無咎。

象曰：王用出征，以正邦也。

“王用出征”，“王”指六五，“用”是用的上九，上九陽剛，是可用之人。在這種時候，沒有人會計較爻位應(yīng)與乘承關(guān)系。“出征”的目的是懲治禍首，這是六五交給上九的任務(wù)。凡天災(zāi)都有人禍，甚至可以說，大多天災(zāi)是由人禍導致的，找到這個禍因，根除掉，否則災(zāi)禍還會突如其來。

“有嘉，折首，獲匪其丑”，這句話把“有嘉”放在“折首”后面會更好理解一些。“折首”，“折”是折斷，“首”是惡首，首惡必懲斬首示眾。“有嘉”，“嘉”有多層含義。嘉為美，指用“嘉言善行”感化異己，這是一。二是嘉獎，指上九受到六五的嘉獎。三指得到天下人的贊譽。受到嘉獎也好，得到贊譽也罷，不止跟“折首”有關(guān)系，跟“獲其匪丑”更有關(guān)系。

“獲其匪丑”，可以翻譯成“獲其非類”，大多數(shù)解易的人都是這么理解的，在這種解讀下，“折首，獲匪其丑”是“首惡必懲，扈從不咎”的意思，這個沒有問題。我再稍微發(fā)散一下，供大家參考。

“獲”是動詞，離卦的初始網(wǎng)罟之象，本來就是用來擒獲、獲得、捕獲的。上九受到六五的征用，手里拿著一張網(wǎng)，把“其、匪、丑”這三類人都網(wǎng)（抓）起來，甄別后視情況從輕發(fā)落，這樣做，“無咎”。“其、匪、丑”當名詞看，代表三種異己人群。“其”可以理解成“非我族類其心必異”的那個“其”。“匪”指那些想渾水摸魚的匪寇。“丑”指品德不好或行為不正的那一類人。

小象說：“王用出征，以正邦也。”所有做的這些事，“折首”也好，“獲其匪丑”也好，目的不是為了“得嘉”，是為了“正邦”，邦正，才可以無咎。經(jīng)過上九跟六五的努力，災(zāi)源堵上了，邦國恢復運轉(zhuǎn)，浴火重生。

延續(xù)文明

從離卦的結(jié)構(gòu)來看，不管遭遇什么樣的危機，人類不會滅亡，文明最終可以延續(xù)，但中間的考驗和代價非常大。